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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2月17日 星期四

說一句好話


說一句好話

你知道嗎?語言像是一種咒語,它可以讓人快樂、憤怒、悲傷,也可以讓人勇氣十足、信心百倍。因此,如何說話是一門很深的修養。
然而,話雖如此,能夠做得到的又有多少人?依我看,很少。試問,從你出生到現在,你是否有生過氣呢?沒有?那是不可能的。人在處於自己無法處理的情況中,多少會感到煩躁、憤怒,理智在不知不覺中失去,進而對人口出穢言,或是說出傷人很深的話;當然,在失去理智時,我們並不思考那麼多,但聽到你說話的對方呢?他們一定會被你這突如其來的無名火傷到,那他一定會很無辜、很難過吧?如果換做是你,你會有什麼感覺?也不好受,對吧?
因此,我們必須小心我們的言行。
靜思語中有一句話:〝我們要多說好話,多做好事。〞這句話非常受用,如果可以的話,我非常希望看到這篇文章的你能時時記得它。當你心情愉快時,記得這句話,將使你和人相處更加和諧;當你心情不好、心有怨恨想罵人時,想起這句話,細細地回味,也許可以讓你的心情平靜下來;當你發完脾氣後,思考這句話,想想你剛剛那不理性的一言一行,這樣做好嗎?這樣做對嗎?也許,你並不認為想這句話有什麼好處;也許,你覺得把心情宣洩出來,比起悶在心裡更健康;也許,你可以說你不信佛教,但修養和宗教有什麼關係?「已不所欲,勿施於人」,別人憑什麼來收拾你留下來的爛攤!
我沒對宗教有很深的體認,但在佛理中,有提到「造口業」這件因果,而且下場都很慘,即使無法去證實這是否是真的,但祂的本意只是希望人能多說好話而已!
話一句話,可以改變、詮釋許多事
說一句好話,可以使人心情愉快;
說一句壞話,不僅傷人,也傷害自己。
衷心的讚美,可以增進自信心;
惡毒的辱罵,可以抹殺一個人!
真誠的建言,讓人樂意接受;
虛偽的巴結,讓人想接受也難,不想接受也難
願你多說好話!

紫色人形


紫色人形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據老大媽說,這是真人真事。
那時我在鄉下醫院當化驗員,一天到倉庫去,想領一塊新油布。
管庫的老大媽,把犄角旮旯翻了個底朝天,然後對我說:「你要的那種油布多年沒人用了,庫裡已無存貨。」我失望地往外走,突然在舊物品當中,發現了一塊油布。它折疊得四四方方,從翹起的邊緣處,可以看到一角豆青色的布面。
我驚喜地說,這塊油布正合適,就給我吧。老大媽毫不遲疑地說,那可不行。
我說,是不是有人在我之前就預定了它?她好像陷入了回憶,恍惚地說,那倒也不是,沒想到把它給翻出來了,當時我把它刷了,很難刷淨。
我打斷她說,就是有人用過也不要緊,反正我是用它鋪工作台,只要油布沒有窟窿就行。
她說,小姑娘妳不要急。要是妳聽完了我給妳講的這塊油布的故事,妳還要用它去鋪桌子我就把它送給妳。
「我那時和妳現在的年紀差不多,在病房當護士,人人都誇我態度好技術高。有一天,來了兩個重度燒傷的病人,一男一女。後來才知道他們是一對戀人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「正確地說是新婚夫婦。他們相好了許多年,吃了很多苦,好不容易才盼到大喜的日子。沒想到婚禮的當夜,一個惡人點燃了他家的房檐,火光熊熊啊,把他們倆都燒得像焦炭一樣。我被派去護理他們,一間病房,兩張病床,這邊躺著男人,那邊躺著女人。他們渾身漆黑,大量地滲液,好像血都被火焰烤成了水。
「醫生只好將他們全身赤裸,抹上厚厚的紫草油,這是當時我們這兒治燒傷最好的辦法。可水珠還是不斷地外滲,剛換上的布單幾分鐘就濕透。搬動他們焦黑的身子換床單,病人太痛苦了,醫生不得不決定鋪上油布。
「我不斷地用棉花把布上的紫色汁液吸走,盡量保持他們身下乾燥。別的護士說,妳可真倒楣;護理這樣的病人,吃苦受累還是小事,他們在深夜呻吟起來,像從煙囪中發出哭泣,多恐怖!
「我說,他們紫黑色的身體,我已經看習慣了。再說他們從不呻吟。別人驚訝地說,這麼危重的病情不呻吟,一定是他們的聲帶燒糊了。我氣憤地反駁說,他們的聲帶彷彿被上帝吻過,一點都沒有灼傷。別人不服,說既然不呻吟,妳怎麼知道他們的嗓子沒傷?
「我說,他們唱歌啊!在夜深人靜時,他們會給對方唱我們聽不懂的歌。
「有一天半夜,男人的身體滲水特別多,都快漂浮起來了。我給他換了一塊新的油布,喏,就是妳剛才看到的這塊。無論我多麼輕柔,他還是發出了一聲低沈的呻吟。
「換完油布後,男人不作聲了。女人嘆息著問,他是不是昏過去了?我說,是的。女人也呻吟了一聲,說:『我們的脖子硬得像水泥管,轉不了頭。雖說床離得這麼近,我也看不見他什麼時候睡著什麼時候醒。為了怕對方難過,我們從不呻吟。現在,他呻吟了,說明我們就要死了。我很感謝您。我沒有別的要求,只請妳把我抱到他的床上去,我要和他在一起。女人的聲音真是極其好聽,好像在天上吹響的笛子。』
「我說,不行。病床那麼窄,那能睡下兩個人她微笑著說,我們都燒焦了,佔不了那麼大的地方。我輕輕地托起紫色的女人,她輕得像一片灰燼。」
老大媽說,我的故事講完了。妳要看看這塊油布嗎?
我小心翼翼地揭開油布,彷彿鑑賞一枚巨大的紀念郵票。由於年代久遠,布面微微有些粘連,但我還是完整地攤開了它。
在那塊潔淨的豆青色油布中央,有兩個緊緊偎依在一起的淡紫色人形。